寿司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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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锦玉】似是故人来

*感谢 @只爱锦玉he 的打赏,寿司君在线鞠躬~

*本篇灵感来源于紫妹7.13在小罗wb下的评论“哇 小鱼仙倌~是还耿耿于怀没能带锦觅见到你娘亲么~”其实我想说,耿耿于怀的不只是小鱼仙倌,还有在北极圈瑟瑟发抖的锦玉女孩。

*本篇设定:锦觅还在凡间历劫的时候,润玉如愿带她去见了娘亲。大龙丧母?夜神一怒?不要。

*全文5K+,祝您食用愉快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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鲤儿第一次听说“锦觅”这个名字,是在一个傍晚。

 

彼时八百洞庭冷风过境,水波翻涌,洞庭君坐在笠泽外高高的石台上,单薄的红衣随着水纹颤悠悠地浮动。颊边碎发被风吹起,露出一片狰狞伤疤,纵是他见过无数次,每每看来却依旧触目惊心。

 

她就在那里静静坐着,像秋日里最后一只无家可归的红蝶,光华熠熠,又支离破碎。

 

鲤儿脆生生地唤了一声:“干娘!”一步一步笨拙地爬上那高高的石台。他年纪还小,法术修炼得还生疏得很,待坐到洞庭君身边,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。

 

洞庭君用袖子给他擦汗:“怎么了?”

 

鲤儿垂眸,石台上并排躺着小小两只乌木盒子。他指了指问道:“干娘,这是什么?”

 

“生肌膏。”顿了顿又道:“你润玉哥哥送来的。”

 

“大哥哥可是寻到了花界仙草?”

 

“非也。不过凡人俗物。”

 

“大哥哥还认识凡人?”他闻言甚是诧异,无所如何也想象不到,仙气飘飘的大哥哥竟也会沾染凡尘烟火:“不知是何方高人,竟能得大哥哥青眼相待?”

 

“锦觅!”石台半腰处,一只小小的水草精叫了起来:“圣医族的圣女,锦觅!”

 

洞庭君一记眼刀剜了过去,水草精哆嗦了一下,撒丫子跑掉了。

 

鲤儿却是懵了。一个女子?这又是在唱哪一出?天仙配?仙凡奇缘?彦佑哥平日里讲的乱七八糟的故事刹那间齐齐涌入脑海,引人遐想。

 

且慢,锦觅……锦觅……莫不是彦佑哥《六界美人赏析》第一页的美人榜首,水神长女锦觅?和润玉哥哥有婚约的那位?

 

他身形一个不稳,差点没从那数丈高台上跌下去。

 

洞庭君只是笑,眼角的疤痕皱成了一团。她慢慢把那两只盒子收到袖中,目光飘向波光潋滟的水幕穹顶:“我素知他心思细腻,却不想竟能做到这般地步……她走了几千年,还是不愿放过我么……”

 

第一个“他”是润玉哥哥不错,但这第二个“她”又是何人?鲤儿抓了抓头上的小包包,眉毛拧成了一个大疙瘩。

 

洞庭君从石台上轻轻一跃,翩然似蝶。他回过神来,扒着石头伸了腿,刚要慢吞吞爬下去,却见他干娘转了头,直直对上他迷茫无措的眼:“不许用爬的,这次用纵水术,跳下来。”

 

鲤儿扒着石头缝哆哆嗦嗦不敢动,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目送洞庭君远去,背影娉婷婀娜,乌发飘扬红衣粲然,宛若水中红莲一朵。

 

 

 

洞庭君素来是个美人。鲤儿小时候在书房里翻出过一幅画,上有粉衣美人,足下水波荡漾,菡萏葳蕤,只娉娉婷婷一个背影,幽幽风韵却已叫人失神三分。画上有题字,笔走龙蛇,名曰北辰,“胭脂雪瘦熏沉水,翡翠盘高走夜光。”

 

鲤儿不知干娘年轻时竟也是穿过粉衣的。记忆中的洞庭君总是一袭红裙,愈发衬得肌肤胜雪,就连那颊侧疤痕也变得艳丽妖娆,眸中清亮惊人,闪烁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火焰与锋芒,美得勾魂摄魄。而画中女子青春年少,纤美娇柔,即便不见面容,也能想象出美人顾盼之间活泼生动的光彩。

 

是了,他的干娘,活在云梦泽底终年不见天日的洞庭君,这个情绪热烈滚烫而又偏执的女子,在年轻时,也曾是一方水君府上得天独厚的小公主。

 

彦佑哥曾带他偷溜到人间戏院,看过一出戏。前朝的天之骄女,爱上了敌国的王侯,旁人道那王侯不过逢场作戏,她却一厢情愿痴心不改,直到有一日国破家亡山河破碎,她才幡然醒悟。

 

戏台上,那前朝公主一袭红衣以身殉国时,鲤儿捂着眼睛哭的抽抽搭搭,彦佑拿大折扇敲着他的脑袋瓜说,以后要听干娘的话。

 

 

 

见到锦觅的那一天,春光正好。日光倾城,映得头顶的水幕清亮清亮,水草藻荇柔柔飘摇,细碎的天光洒满整座阴暗的湖底。高耸的石阶蜿蜒而陡峭,上面长满一层又一层湿滑的青苔。穿着月白衣裙的姑娘垂首跟在润玉身后,由他牵着手一步一步往湖底走,头顶的素色簪花摇摇晃晃,鬓边发丝飞扬,面上纱巾微微飘摇,只露出一双巧笑嫣然的眼睛。

 

她随着他一步一步往下走,葡萄似的黑眼睛灵动地转,带着些许好奇,怯生生地打量着这一方陌生的水下洞天。她不时仰头对他说些什么,便见润玉拉她更紧,遥遥看去,两道白衣竟像是融为了一体,如天边流云,忽坠蔚然深水。

 

珊瑚精在石洞边跳来跳去,嗓门沙哑:“美人!美人!”

 

鲤儿托着下巴蹲下去问它:“她戴着纱巾不露面,你怎知她是美人?”

 

“应龙所爱,俱是世间绝美。”

 

“你又怎知她是应龙所爱?”

 

珊瑚精转着眼睛不说话。

 

青石阶下,水殿风来,掀开那女子面纱一角。而应龙俯身,轻柔为她重新覆上。

 

鲤儿瞧见他笑了。

 

她的背影纤柔袅娜,美得像极了那副画。

 

他的眼底有光,此刻满满都是她。

 

珊瑚精揉了揉眼睛,突然就哭得稀里哗啦了。鲤儿问它怎么了,它说没什么,只是突然想起万年以前,自己还在东海的时候,它家的小公子,也有这么个人比花娇的未婚妻。

 

“他只见过她一面呀,就想把她娶回家了。”

 

“那定然是个顶顶貌美的姑娘了。”

 

“那姑娘的美貌,比起梓芬也毫不逊色。”

 

“梓芬又是谁?”

 

“应龙的心上人。”

 

“怎么又扯到应龙了?”

 

“方才说了,应龙所爱,俱是世间绝美。”

 

“那你家公子的眼光倒是和应龙不相上下。”

 

珊瑚精浑浊的眼睛里亮晶晶的。

 

“那后来呢?”鲤儿问:“后来怎么样了?”

 

“后来……后来那姑娘跟了旁人。小公子的婚事便作了罢。”

 

 

 

润玉带着那姑娘,和洞庭君对坐饮茶。

 

洞庭君府上向来只有苦茶。鲤儿从前喝不惯,洞庭君也不强求,只说孩童自然不喜食苦,此中滋味日后便知。而此刻,他看着那姑娘气定神闲地品着那苦茶,口中滔滔不绝地说着此茶的功效,又辗转说到她在凡间上山采药的趣事,语声清脆娇憨,一双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。

 

鲤儿心想,这约摸便是凡人所说的“丑媳妇见公婆”。可这姑娘不但生的极美,只怕也并不知道对面坐着的,便是她未来的婆婆。

 

他从未见过这么活泼烂漫的姑娘,叽叽喳喳,好像有说不完的趣事。这么热烈,这么直白,这么……让人想要亲近。

 

初时,洞庭君在打量她。她的眼神深邃又沉静,却隐隐透出几分锐利的锋芒,鲤儿瞧得清楚,润玉也清楚。可那姑娘却是个毫无防备的,所有冰冷坚硬的戒备与审视到了她的身上,似乎都失了力道与棱角,软绵绵地融入她明媚的眉眼之间。

 

洞庭君的神情慢慢恍惚起来。眼前姑娘的眉眼,分明和那人那么像。可那份不掺杂质的天真与灵动,却是像极了少女时的她。

 

那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。在云梦泽暗不见天日的这些年,午夜梦回之时,她曾无数次回想起自己的少年岁月,太湖底柔柔飘摇的一草一木,头顶斑驳细碎的如画光影,殿中随处可见的闪亮明珠,香炉中椒兰静静地燃,烟斜雾横,氤氲了铜镜中青春靓丽的容颜。

 

她曾是那么骄傲又快活的一个姑娘。快活到走起路来,身上的明珠佩环都会清脆作响。她不笑的时候,眼睛便是弯弯的弧度,一笑起来便弯成了俏皮的月牙。她的衣裙是明媚又温暖的颜色,在水中奔跑起来,裙摆便被拉成细长又飘逸的直线,像极了某个宁静又安逸的傍晚,她偷偷露出水面,于浅浅河滩上望见的瑰丽霞光。

 

哥哥们要她乖乖长大,等这世上最好的公子来娶她。那公子会在初见时就喜欢上她,吃饭睡觉读书修炼时都会想着她。他的爱意会随着时间生根发芽,从浅晦到热烈,到心里眼里满满得装不下了,非要亲自登门提亲才算作罢。

 

可她没能等下去。她把那公子抛下了。她甚至连说“对不起”的机会都没有,世界便在一夜之间坍塌。

 

一时的天真,一时的鬼迷心窍,代价便是一连串荒唐的失控与偏离。年少的欢愉,如今竟已记不大清了,唯余满腔的决绝与仇恨,充斥着她支离破碎又光怪陆离的余生岁月。

 

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北辰君。他是她枯水年纪里的一场雨,他来得酣畅淋漓,而后扬长而去,她却被淋得一病不起了。

 

杯中的茶凉的很快,洞庭君愣了愣,把茶杯放下。

 

 


对面的姑娘还在滔滔不绝。她说,大神仙生的芝兰玉树,大神仙的娘亲果然也是这般绝代佳人。洞庭湖底真是别有洞天,不过罗耶山百里风光也甚是赏心悦目。大神仙实在是个地道的友人,希望他能等到那位惊才绝艳的小仙子,待昙花盛开之日与她共赏芳华。

 

洞庭君听到这里便浅浅地笑了:“姑娘可知,那仙子是何人?”

 

姑娘歪头悄悄去看身边的白衣公子:“大神仙?”

 

她凑的很近,仿佛他一低头,唇瓣就能碰上她带着花香的柔软发丝。

 

洞庭君看到了他的眼神。她想,若是少年时再等等,再等等,她命中注定的那位小公子,也该是用这种眼神望着她的。

 

她的小白龙长大了,长成了这世上最好的公子。

 

他见过这世上最皎洁的月亮,也见过天河中最璀璨的星光,可他最想见到的,是这天上地下最明亮的一个姑娘。她会打着伞去山中采药看风景,会踏过被细雪覆盖的圆润青石,会侧耳悄悄听一听深厚土壤下萌芽的生命,而她一抬头,就会和他的笑意相逢。

 

他等了她四千多年,心肝宝贝一样护着她守着她,小心翼翼为她铺着路,却又迫不及待把她带到母亲面前。他是那样隐忍又热烈地爱着她,明知道她此刻仍是肉体凡胎,明知她毫无天上记忆,明知道爱意如同雨水落湖泊,却还是一遍遍,一遍遍,不肯停歇。

 

洞庭君不知他是什么时候长大的。从失去他到现在,千年光阴似乎只是弹指一挥间,而如今,他已经找到要守护的姑娘了。这姑娘,是那人的女儿。洞庭君没有见过那人,她只知道一切悲剧的来源,是她和那个女子,有着相似的背影。

 

她一时竟不知要如何面对这个姑娘了。

 

“说起来真是奇怪的很,我一去山上采药,就总是下雨。羌活都不愿和我一起了。”锦觅摇着脑袋感慨:“难不成是我得罪了天上的哪位神仙?”

 

洞庭君缓缓道:“也许是哪位神仙想要见上姑娘一面。”

 

锦觅瞠目:“既是想见我一面,那自然是与我没什么过节的,又何必次次布下倾盆大雨,我走个山路都困难得很。”言罢扯了扯润玉的袖子,低声道:“大神仙,你若是放鹿时遇到了那布雨的神仙,能不能帮我跟他说一声,这罗耶山的雨下得委实频繁了些,还是请他另选地界广布恩泽吧。”

 

润玉望着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。

 

“好。”

 

 


重重珠帘后,潜在暗处的鲤儿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
 

好什么好,那可是你的岳父呀。

 

正想着,他忽觉后颈处一凉,一只冰冰凉的大手提溜着他的领子,他双脚悬空在空中扑腾了几下,余光瞥见身后一角青衣,气势瞬间弱了下来:“彦佑哥……”

 

彦佑提溜着把他转了个面:“好好的法术不学,听墙角的功夫倒是为学日益嘛。”

 

“这个姐姐我以前没见过……”

 

彦佑把他放了下来:“好了,现在见过了,去修炼吧。”

 

小家伙泪眼汪汪,心道既然这个姐姐将来是要当自己嫂嫂的,可到现在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,这样藏着掖着不让看,实在是不大友好,不大友好啊。

 

彦佑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,唇角一勾,俯身压低嗓音对他道:“想把她藏起来的人,可不是我。”

 

“那是谁?”

 

彦佑不说话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
 

他突然就想收回方才的话了。

 

他问了个什么蠢问题啊。

 

 


锦觅没在洞庭君府上待多久。此刻到底是肉体凡胎,润玉虽施了沉水咒,她在湖底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。她拱手向洞庭君告辞,洞庭君说,下次相见,我有东西要给姑娘。

 

她在水下呆得有些久了,脑袋昏昏沉沉,只客气推脱道谢。身后,润玉虚扶着她的手臂,眼神突然亮了起来。

 

 


洞庭君一个人在茶室里坐了很久。

 

彦佑从屏风后走出来,手里捧着一幅画。

 

“干娘?”

 

洞庭君合了眼,轻声道:“待她历劫结束,你便替我把这画交给她吧。”

 

既是她的母亲,合该交由她保管的。

 

洞庭君起身出了茶室,再没回头看上一眼。

 

年少时,她曾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便是那画中人,可很久之后才恍然大悟,足间踏水步步生莲的,怎么可能是她。画中那背影美极,无心之人会说那是簌离,年轻一点的也许会说那是锦觅,而真正能叫出“梓芬”这个名字的,这世间已所剩无几了。

 

洞庭君的一生,一直没能离开那个叫做“梓芬”的女子。可笑的是,她从未见过她。见到锦觅之前,她以为会从这小姑娘身上捕捉到几分梓芬的音容,可她看来看去,看到的竟是自己。天真烂漫的年纪,不掺一丝杂质的单纯心思,仿佛这世上所有的清风朗月都为她而来。那是一个女子最明媚动人的姿态,不加任何雕琢的,最纯粹直白的美。

 

锦觅。锦觅。请你一定不要弄丢你的小公子。

 

他对你,是细水长流的情感,年长之人一眼就能看出的那种喜欢。

 

如果有一天,他来到人间,来到你的身边,将他羞涩的爱意向你坦露,你不必讶异,更无需恐惧,因为你本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妻。

 

但他应该永远不会告诉你。

 

他只是会在冰雪消融时带你去看春日里的第一朵花,在风吹雨落的傍晚灯下陪你对坐饮茶,他会在梦中为你下一场又一场璀璨的流星雨,也会在忙里偷闲时,用行草魏碑将你的名字一笔一笔写下。

 

他说的月光不是月光,他说的星河也不是星河。他说自己处所最南有一座彩虹桥,是希望你再问一句他在等谁,那时候,他会拉着你回家。

 

他的浪漫总是静水流深不声不响,也许千年万年过去,你不问,他也不会主动提起。只是,你若是知道,怕是要爱他更胜以往。

 

若是有一天大梦初醒,回顾这凡间惊鸿照影的一生,你一定会惊讶于他的温柔与耐心。他的温柔从来不是与生俱来,而是历尽千帆踏过荆棘之后,从背后长出的宽大羽翼。那羽翼之下,是你。

 

所以锦觅,千万、千万不要把他弄丢了。

 

 

 

洞庭君想,她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。

 

她要把父王留给她的珍宝重新找出来。


她还要昭告洞庭三千万水族,她的鲤儿已经有了家。


有一天她也许会勇敢地走出这片幽深阴冷的水域,见证一段天造地设的良缘佳话。那时候她会对那姑娘说一句真心实意的感谢,只因她是他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历尽千帆眼泪流干之后,唯一的光明与温存。


也许她还会等到自己做祖母的那一日,那时候,她会像这世间所有絮叨慈爱的老人家一样,把所有的甜的发腻的偏爱与宠溺,不加分辨地,一股脑儿地都给家里的奶娃娃……

 

湖底寂静,脑中却好似车马喧哗,无数带着温度的画面与憧憬尽数浮现,心底里根深蒂固的冰冷恨意竟不知在何时有了些微的融化。原来,星火一般的希望和念想,竟可以点燃沉寂多年的心房,将那些痛苦的,阴暗的,不见天日的想法统统烧光。


洞庭君想,自己约摸是真的老了。

 

 

 

鲤儿和珊瑚精并排坐在高台上,这几日他修炼得很是勤奋,纵水术已使得相当纯熟了。

 

水面上天气很好,头顶的穹顶水幕清澈又透亮,鲤儿抬头眯了眼睛,恍惚间想起两抹白衣徙倚而行的模样,慢慢消失在那片璀璨的光晕之中。

 

“那个姐姐,我瞧着干娘很是喜欢她呢。”

 

珊瑚精笑了:“一模一样。”

 

“什么?”

 

“这小姑娘和洞庭君小时候一模一样。”

 

“你竟然见过干娘小时候?”

 

“见过呀,洞庭君和我家小公子年岁差不多呢。”

 

“他们认识?”

 

“......”

 

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
 

.....

 

万年以前,太湖水君寿宴,衣香鬓影,宾客满堂。年长的神仙忙着给自家儿女牵线搭桥,别人眉来眼去,他只偷看她一眼。

 

(完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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